故乡味浓散文
深情的游子啊!何时能踏上回家的路?我一定走得比谁都匆忙,也一定会赶上那桌团圆饭。我时常搁笔想象如今的家乡会是怎样的一番的模样?有无变化或是如何?也许这是一个预兆,说明我逐渐成长,学会了从思念一个人中走进了思念一个家的演变。我不明白我的明天如何?也未曾做过准备迎接,依旧这幅老样子,消瘦的脸和矮小的身躯,身影总会在斜射的落日下渐渐拉长,可能真的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吧。
我也没法说点什么为了一个人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但有幸相识还得感谢。这是我的宿命,对于故乡一往情深的眷恋,怀念往昔奔跑在乡间小路的岁月,似乎我能连家乡的每一片落叶都可以识得,每一只小狗的名字也可以轻声唤着,每一股浓浓的炊烟千万缕升起时的味道还能记得,这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的味道,故土的气息,总可以使我鼻尖香溢。
离开故乡已有了一段日子,日子虽短却似针线一般无限扯长,在日历表上清清楚楚的标记着,清明、端午、七夕、中秋、重阳,下一个画红圈的是除夕,圈住的俨然不只是除夕这两个字。奶奶腿脚不好我还记得,天气稍微转凉的时候总会和老伴坐在灶前点起一堆柴火暖腿脚,说这可以让冷了一辈子的老骨头暖暖。奶奶爱戴着深蓝色的头巾,裹在还未全白的头发上,露出一个发夹,已有些年头的陈旧。这灶前应该蹲伏着一只小狗,一岁多一点,毛色棕黄可爱极了。
老母狗是两年前死掉的,奶奶说它真是长命咧!活得比人都长,不像我死去的一个妹妹,虽然我从未曾记得,但奶奶总抱怨说:“要是能活到现在,也该有我一样高了!”然后转过头去抹了一下眼角的老泪。我没出生的时候,这条老母狗就有了,可以说它陪着我度过了整个童年,后来我离开了那里,再回去它仍旧认得我是谁,摇着尾巴冲我跑来,就在外面的木桥上的等我。狗无疑是忠心的动物,相处久了还是有了感情,叫的时候它总会出现,不像人,厌倦了便就疏远了怎么弥补都顶不上用场。故乡有几所老房子,砖是爷爷年轻时一块一块烧窑的,瓦是爷爷盖上的,连梁子都是爷爷砍回来自己做的。
爷爷年轻时会一点木匠活,做了许多家具,我小时候还坐过爷爷为我做的木车,至今还存放在货房里,可木已经腐朽了,爷爷也慢慢老了,拄着拐蹒跚了。老房子经历了风雨,几十年过来还是这幅样子,旧是旧了点,但终归有人看管不至于冷清了许多去。散落的时光透过菠萝树的缝隙,在年龄里静静流淌,剪下一段过往,缩成几张老照片,这么一来,就剩下了空空的挂念,沿着笔记本上的横线铺满白纸。纸终究会泛黄,我终究得死去,该走的人终究一定走得匆忙,想必也留不住什么?只希望死了之后我能回到故乡,回到这片我至深至爱的土地上,把骨灰撒在那里随它一阵风,一阵雨、落在地上、融进泥里。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我天生不爱炫耀,也从没留意过别人世俗的眼光,我以前怎样,现在怎样,以后也会怎样 ,永远这般较真给现实、永远不想低头认输、永远只做自己。因为自己,怎么都是真实到骨子里的。我有时候会失眠,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无法入睡,想着想着就乱了脑子,有时会想起一个人,有时会想起一些事,有时甚至会想起一个地方,而这些所有都是我所不能忘怀的,像被谁有意的刻在了心头。
故乡的小路约三里地,一路蜿蜒到故乡的桥头,砂砾石子铺着,杂草路边中间长着,牛粪隔着一段就摆着,我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反而认为极为的平常的,因为我的故乡是个小村子,而我是走出村子外的人,写的文章是给村子里的人的。忽然想起了故乡那条河,水面上漂浮着一根根的野草,泛着粼光静静的往一个方向流去,真如时光一样啊,为何总也不愿等人,如此这般执意的走。
清澈的水里有些许游鱼,自由自在的皆如浮在空气中一般随意。我小时候曾在这里游过泳,从这头游到那头,时而潜水到水底摸圆滑的鹅卵石,时而打着水花浮在水面上,眼睛用小小的缝隙看着蓝蓝的天空,似小时候画的`涂鸦天真无邪。曾经时光像是会流走的水,安安静静的在流淌着,这故乡的每一个地方我都会记得,只是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罢了。也许就真的没有记得,也许就真没怎么在意,也许就这么碰巧我写了下来。
故乡的事还有好多,如果全都讲完岂不要我讲上个十天半个月的,那怎么行呢?故乡的河水应该涨了,找个时候回去游个泳 ,喝上几口故乡的河水,我想也应该是甜甜的,山泉一般的甘甜。故乡的炊烟应该升起了吧?奶奶一定又迈着慌忙的步伐走向厨房加柴火,爷爷一定是坐在灶边,摸着拐杖想起些事情,比如:几个儿子什么时候回来修修这漏水的瓦房,爷爷已经没力气鼓捣这些事了;几个调皮的孙子什么时候回来摸着爷爷染白的胡子笑着闹着;几个儿媳会不会去地里摘点菜回来在水井边洗着谈论着谁家的孩子又考了大学;还有我,还有最思念故乡的我,什么时候回去住一段时间,打开那扇紧锁已久布满尘土的门,扫一下积攒多年的尘土,在昏暗的灯下写着故乡的一切,那几间陈了的老房子、那些质朴了的人儿,风趣了的事儿、还有那条两年前已久死去了的老黄狗。